賀新郎·彈鋏西來路
《賀新郎·彈鋏西來路》的作者不是賀新郎,是宋朝詩人辛棄疾。 全文如下: 彈鋏西來路。記匆匆、初程千樹,翠旗門巷。世事不堪長作客,其奈樂園情緒。又爭奈、流光如夢。吟骨未成人已老,最傷心、卻是江南春晚。消瘦影,天涯重看。 故人書到西窗下,喜新來、有書還讀,舊時歡笑。花許時能話到,怕重尋、酒人幽徑。須暗裡、扶筇相送。塵土西樓吹笛客,間未識、騎省詩老。君記取,石湖一笑。
此詞表達了詞人悲涼淒楚的情緒,全詞深情厚意,休戚與共,強烈的愛國情感和深沉的故友之情融為一體。 上片追憶昔游,懷念洛陽。「彈鋏」三句寫回憶洛陽初遇之景。「世事」兩句寫重來洛陽時感傷之情。樂園是洛陽的名園之一,極言當日遊樂之樂。「其奈」兩句寫物是人非之悲。「初程」三句展開一派暮色沉沉的景象:樹影婆娑,雖有翠旗裝飾的門巷,但已不再有當年舊主人於路途彈鋏相迎的情景了。「世事」兩句是物是人非的必然結果:樂園情緒尚且不堪回首,何況其他!「吟骨」兩句承上啟下,由懷舊傷今轉到傷春悲老。「消瘦影」三句寫晚春時節,孤獨瘦弱的影子又要去重遊故地了,傷感自不待言。 下片寫與友人相見的歡樂。「故人」三句寫喜得友人書信的喜悅心情。「花許時」四句寫重遊洛陽的幽憤:恐怕再游花時又要到來了,可是又要面對什麼呢?酒人幽徑恐怕已不是舊時的景象了。「須暗裡」兩句寫扶筇相送的老態龍鐘的神情。「塵土西樓」三句承上啟下,由自己想到友人:石湖一笑可能已成往事,而今已不知是何情境了。詞人從幻想中的歡聚突然轉到已無從尋覓舊遊之地和豪情逸致的悲感之中,借江南晚春、身世消瘦等以言悽惋悵惘之情。這首詞思致細密、脈絡不露、感情深摯委婉,顯示出辛詞的一大特色,即常在生與熟之間開拓新境界。辛棄疾似乎特別善於描寫清逸自然之中寓以清苦哀愁的境界,叫人自然地產生共鳴。此詞與他的另一首有名的代表作《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相比較來看,《賀新郎》的感情色彩明顯要淡雅一些,它沒有《永遇樂》那種大開大闔、縱橫捭闔的藝術手法表現出的激昂慷慨、悲憤填膺的感情色彩,但卻有著一種平淡中見深情的藝術魅力。 這首詞中作者以詩心入詞,以高曠的情思和超逸的境界表達了他身雖衰老、心憂天下的精神氣概。詞中雖有悲涼之辭,卻無低沉之氣;雖有傷春之愁,卻無病態之悲。讀來並不使人感到消極,在閒愁之外自有一種慷慨之氣。這也是辛詞的魅力之一。